屈原的诗鉴赏3篇推荐

发布时间:2021-12-06
屈原的诗鉴赏3篇推荐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屈原 《楚辞》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屈原诗鉴赏,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屈原——《九歌·东君》1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驾龙辀[1]兮乘雷,载云旗兮委[2]蛇[3];

  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

  羌声色兮娱人,观者憺[4]兮忘归;

  緪[5]瑟兮交鼓,萧钟兮瑶簴[6];

  鸣篪兮吹竽,思灵保兮贤姱[7];

  翾[8]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

  应律兮合节[8],灵之来兮敝日;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撰余辔兮高驼翔,杳冥冥兮以东行[9]。

  注释:

  [1]:音“舟”,本是车辕横木,泛指车。

  [2]:音“危”。

  [3]:音“宜”。

  [4]:音“但”,安祥。

  [5]:音“庚”。

  [6]:音“巨”,悬挂钟磬的木架。

  [7]:音“苦”。

  [8]:音“宣”。

  [9]:音“航”。

  东君:太阳神。

  暾:大大的样子,这里指初升的太阳。

  吾:迎神女巫自称,。槛:栏杆。

  扶桑:神话中日出的地方。

  余:自称。安:哪里。

  皎皎:明亮的样子,。既:已经。

  以上四句为女巫所唱。

  龙辀:刻画着龙纹的车。乘雷:以雷做车轮。

  云旗:以云做旗。委蛇:长长的样子。

  长太息:深深地叹息。

  低徊:徘徊的意思。顾情:依恋不忍离去的样子。

  羌:楚方言中的语词。声色:指祭祀中的音乐与美色。

  憺:这里有沉浸其中的意思。

  緪瑟:把瑟上的琴弦拧紧。交鼓:相对击鼓。

  箫钟:一种要用天奏乐的钟。瑶簴:用玉装饰的悬挂编钟一类的乐器架子。

  篪:一种横吹的乐器。竽:一种竖吹的多管乐器。

  灵保:灵巫。姱:美丽。

  以上十句都是东君的口气。

  翾飞:轻快地飞。翠曾:本应“作甑”,传抄造成的错误。卒甑:即“猝甑”,快速地上举的意思。这句是形容灵巫跳舞时的舞姿。

  展诗:大家都来诵诗。会舞:合舞。

  律:音乐中的乐律。节:音乐中的节拍。

  灵:群巫。蔽日:护卫住太阳。

  以上四句迎神神女巫所唱。

  云衣、霓裳:都指灵巫的服装。

  天狼:星名,为西方之星。

  余:东君自称。弧:星名,在狼星的东南。反:即“返”。

  援:持。北斗:星名。酌桂浆:斟桂花酿成的酒浆。

  以上四句是从东君的角度叙述太阳逐渐西落,夜晚来临的情况。

  撰:手揽。余:东君自称。驼:本应作“驰”,传抄造成的错误。

  杳冥冥:幽暗的样子。东行:向东进发。这是就太阳落地后在地下向东进发准备第二天的日出。

  赏析:

  本篇是楚人祭祀太阳的颂歌。

  屈原——《九歌·河伯》2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水扬波;[1]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2];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3];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

  灵何惟兮水中;

  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河之渚;

  流澌纷兮将来下[4];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5]

  注释:

  [1]:通“汝”。

  [2]:音“罗”。

  [3]:音“回”。

  [4]:音“护”。

  [5]:音“余”。

  赏析:

  本篇是祭祀河伯的祭歌。歌中没有礼祀之词,而是河伯与女神相恋的故事,大约是楚人淫祀的特色,以恋歌情歌作为娱神的祭词。

  河伯本指黄河之神,至战国时代人们把各水系的河神统称河伯。当时楚国国境未达黄河,所祭的只是河神。

  据考本篇可能是记叙河伯与洛水女神前期相恋之事。一是因为洛水在黄河之南,不是远离楚国的其它水系;二是因为洛水女神正是宓妃。宓妃性情放荡,曾与后羿相恋,故有后羿“射夫河伯”,“眇其左目”,河伯上告于天帝请诛后羿之事。

  屈原——《九歌·礼魂》3

  成礼兮会鼓,

  传芭兮代舞;

  姱[1]女倡兮容与;

  春兰兮秋菊,

  长无绝兮终古。

  注释:

  [1]:音苦。

  礼魂:以礼敬待各位神灵。

  成礼:执行一整套礼仪完毕。会鼓:一起奏起鼓。

  芭:花。代舞:一曲舞终又是一曲,形容舞蹈不断,热闹十分情形。

  姱女:美女。倡:唱。容与:即“犹豫”。这里指舞步进退有序的样子。

  终古:永远。

  赏析:

  此篇是通用于前面十篇祭祀各神之后的送神曲,由于所送的神中有天地神也有人鬼,所以不称礼神而称礼魂。

  “九歌”是起源相当早的一首歌曲名,其中起源与具体内容已不可考。据《山海经》中的记载,《九歌》原本为上帝的音乐,是夏后启(传说中夏第一代君主)从上上偷窃下来的。从屈原也有这样一首作品,且完全充满宗教祭礼内容这一点看,《九歌》很可能是一首代代相传下来的专门用于宗教祭礼中的乐曲。东汉王逸在对此解释时说,屈原遭到流放,来到民间,看到民间祭祀仪式的举行,感到这些祭祀的乐曲中充满了荒诞下流的歌词,因此就做了一番改造的工作,这样说来,屈原的《九歌》就是一首旧瓶装酒的诗歌了。

  屈原的《九歌》其实并非一首诗歌,而是包含十一首长短各异的诗歌,或许可以认为是我文学史上最早出现的组诗。关于这组诗,通常争论不休的问题有:既然名曰“九”,为何又有十一首?这组诗有没有统一的主题,到底是什么主题?这组诗的具体功能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就是用于某种宗教祭祀之中?如果是用于宗教祭祀中,那么到底是用于对自然神的属于民间的一般祭祀,还是用于国家祀典?屈原到底是只写了歌词,还是本人就是巫师,是主持这祭祀的人?还有其他一些争论的问题,至今尚无统一意见。

  在我们看来,《九歌》虽原本出自祭祀,但屈原的这组诗作却不过是一位诗人借用了宗教祭祀中的素材和形式,精心构思创作的一组文学作品。因为如果它不是文学作品,而是有着实际功能的宗教工具的话,它所涉及的一组神即祭祀对象就应该是一个符合某一方面目的的相互间有着紧密内在联系的有机组合,但迄今为止,无论是典籍载还是一下考古发现,都不难说明这一点。相反,屈原《九歌》中涉及的对象有并不仅限于楚国而在北方各国也受到祭祀的神如河伯、大司命、少司命;有沅、湘一带民间祭祀的山川土地之神如湘君、湘夫人、云中群、山鬼,也有享受着国家祭祀的神如东皇太一、东君等。从宗教祭祀的角度而言是杂乱无章的。

  但是文学作品的角度看,它们的安排却是井然有序的。从结构上来看,首先十一首作品中,《东皇太一》与《礼魂》一首一尾,以两首相对简短的东歌构成了迎神和送神的格局,剩下九门首恰好符合“九歌”之数。其次这九首作品,除去《国殇》一首有些特殊,是一首单独的乐曲(原因尚待进一步探讨),其余八首,以《湘君》与《湘夫人》为一对,《大司命》与《小司命》一对,《东君》与《云中君》一对,《河伯》与《山鬼》为一对,形成了相当明显的四对作品。这四对作品其所以成对,从命题与歌咏对象即不难看出,如同为湘水之神,不过一称“君”,一称“夫人”;同为“司命”,不过“大”、“少”之分;同属天象,一为日,一为云;同为地祗山川之灵,一属“山”,一属“河”而巳。值得进一步注意的是,《九歌》既然采取宗教祭祀乐曲的方式 ,那么当然应该遵守祭祀乐曲的一般格式,而其中最明显地就是乐曲中存在着祭神的灵巫与祭祀对象神这样一组甲乙双方关系。虽然在具体的解释上哪一句甲的口气或活动,哪一句乙的口气或活动还存在着许多分岐的意见,但甲、乙双方若即若离、似嗔似怨、忧喜交加的情态却宛然可掬,应该是不体会到的。还不止于此,我们还可以注意到,在上述每一对作品中,表意乃有主动与被动之分。如《湘君》中较多积极主动的追求,空间运动的路线行动历历可数,而《湘夫人》却更多静态的等待;《少司命》的结局虽然仍是离异,但仍充满期望与勉励,《大司命》却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情绪;《东君》亦如《少司命》虽离异也无怨辞,而《云中君》则用“忡忡”来形容其忧心;《河伯》始终情调热烈,而《山鬼》则幽怨凄凉。总而言之,《湘君》、《少司命》、《东君》、《河伯》情绪较主动、情调较热烈、更富追求色彩,而《湘夫人》、《大司命》、《云中君》、《山鬼》则情绪相对被动、情调幽怨、更富企盼等待的色彩。我们不妨将构成《九歌》色调主体的这样一种结构称之为空间结构。